鸳鸯何意

【同人】小公主【上】

男生子,不喜勿入勿入勿入!

设定,凤九凡间那两百年,帝君也有过一个小公主!

感谢群里各位可爱的太太一直陪我聊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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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小公主是在母亲离开的第一百七十八年出生的。


  彼时帝君生产后血气衰弱,又兼伤毒交加,又陷入沉睡之中。重霖身为太晨宫掌案仙官自然当然不让照顾父女俩的起居。


  小公主来的突然,帝君初时未曾注意。待到秋水毒过继于身,又几番奔波之后,竟然动了红。太晨宫上下一时慌乱,待到懂药理的仙官诊断后,竟得出这么一个悲喜交加,又喜又惊的结论。


  帝君此番伤了元气,又兼心情滞郁,纵然为了腹中骨肉打算,强打起精神,可到底伤了底子,又兼胎气虚弱。小公主降生后身体孱弱,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。


  重霖内心忧虑,一面放心不下昏睡中的帝君。一面又对刚刚降生的小公主忧心不已。


  小公主刚降生的三年,是在重霖怀里长大的,手掌大小的小狐狸,裹在锦绣堆里,重霖日夜不敢合眼,只恐一个错眼,那似续似断的呼吸便再不可闻了。


  小公主降生的第五年,一身银紫的皮毛仍稀稀疏疏的,但到底有了些力气,可以微弱的发出些讨好的叫声。


  重霖每日用一杆小银秤细细量了她每餐的吃食,捣成了泥,一勺一勺喂给小狐狸。小公主这时便会发出细细的带着奶音的叫声。葡萄般晶亮滚圆的大眼睛弯一弯,于是重霖知道了小公主在笑。


  小公主六岁时终于会化形了。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重霖。


  她的父君仍在沉睡着,她第一眼看见的是重霖,终日只与重霖在一起,便将他视作最依赖的人。她娇娇地叫着重霖,口齿先时还不甚清晰,后来便流利起来。重霖举起袖子遮住脸,悄悄拭去眼角的泪。


  小公主长到十一岁的时候,重霖终于敢将她带出室外。如此依旧用厚厚的披风裹着,大红绣金的锦缎衬着脸色愈发苍白如雪,如帝后一般黑亮的乌发软软披在身后,愈发单薄的好似要乘风而去了。


  小公主没见过外面的风光。太晨宫是帝君万余年一手打理的,风景自是一等一的好。小公主躲在重霖辟出的仙障里,看地目不转睛,淡白的小嘴张着,忘记合拢。


  那样娇憨的样子,看的重霖与众仙官们好笑又心酸。


  有善制手工的仙官照着她的原形为她制了一只木质的小狐狸。轻轻催动仙力,便可以满院子跑来跑去 。


  小公主躺在重霖怀里,眼珠一动不错的看着那木狐狸穿过佛铃花海,穿过满园绿茵,咚的一声,掉进了帝君垂钓的池子里。


  小公主等啊等,也不见狐狸爬上来,嘴一撇,眼泪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。


  她其实并不是个爱哭的孩子,因哭也是个力气活儿,于她来说太过奢侈。


  此时心中因那消失的狐狸而堵的发闷,眼角都红了起来,倒是让她素白的脸上有了三分艳色。


  仙官们怕她哭坏了身子,连忙将木狐狸捞了出来,施法祛去水汽。小公主将木狐狸搂在怀里,夜里都不曾放手。


  那木狐狸是小公主第一件玩具,也是最爱的一件玩具。


  初时被帝君放在身边日夜不离。


        待到帝后和小殿下回来,帝君不欲娇妻爱子伤情,便要重霖收了去。于是便被重霖珍而重之的收在紫檀木盒里,压在枕边珍藏着。


  小公主十五岁时,可以走动了,可重霖忧心她的明华殿离帝君的寝宫路太长,仍是将她抱在怀里,直到寝殿门前,才放下她来,改而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帝君的榻前,告诉她,这是她的父君。


  约摸是父女连心,小公主初时还有些怕生,可重霖鼓励她,她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帝君的榻前,轻轻叫了一声父君。沉睡了十五年的毫无动静的帝君,这时竟也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眉头。


  小公主看着帝君蹙起的眉头有些无措,她看看重霖,而后也蹙起眉,与帝后一般无二的容颜,此时竟出奇的与帝君相似。小公主踌躇了一会儿,而后轻轻挪到榻边,伸出惨白的、细如嫩枝的手指为帝君抚平了眉心。


  此后小公主每日到花园晒太阳时,总要折一枝花放到帝君枕边。有时是佛铃,有时是其他的花,总会是她那一日见过的最好看的那枝。


  小公主十八岁的时候,帝君终于醒了。


  这一日,太晨宫满园佛铃盛放,袅袅紫气自东而来,一十三天星子明灭。尚未天明,小公主便于梦中惊醒。她尚未完全清醒,便看见重霖带着女官进入殿中。


  重霖呀,她伸手朝他讨抱。仙官却只温和地对她笑着,身侧的女官捧来繁复的宫装。又有仙娥捧上捧来镶了红宝的金环、白玉环,百宝璎珞等为她梳妆。


  于是,小公主便第一次盛装前去参拜她的父君。


  重霖牵着她的手,如同她之前无数次去见父君时那样。这次却止步于父君榻前。


  小公主懵懵懂懂的按照重霖说的大礼参拜她的父君。膝盖碰在白玉的石板上,有些凉。俯身时周身环佩叮当作响,好像泉水叮咚,很好听。


  来。她听见一个陌生的,有些嘶哑,但还是很好听的声音。她悄悄扭头看向重霖。重霖依旧只是微笑着看着她。于是她又抬头去望那层层深紫的纱帐。


  好孩子,来。那个声音再度传来。她犹豫了一下,又想到那声音很是温柔。终于,还是提起裙摆慢慢站起来,一步一步走了过去。


  她撩开纱帐,便看见总是长睡不醒的父君,这时靠坐在床上,脸色同她一般都雪白,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。


  小公主不再靠前了。有些害怕呀,她想。


  帝君呢。帝君近乎贪婪的看着幼小的孩子一步一步走进自己身边。


  好小啊,他连呼吸都放轻了,怕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吧。这样想,心便泛起细密的疼痛来。


  看着小公主娇怯的模样,他又想,他一定要克制自己,纵然他那样的欣喜若狂,可他不能吓坏他的小公主。


  他的小公主呀。那样可爱的模样,任谁见了都要心生喜爱吧。


  他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,他想,但愈发的无措起来。


  父君为什么不对她笑呢。帝君正自无措时,小公主也心生忧虑,她不知道有一种叫近乡情怯,只觉得父君是对她最严肃的人了。


  她自出生,太晨宫中诸位仙娥仙官无一不喜爱着她,见到她便心生欢喜,总是带着如桃花初绽般的笑意。


  可她期盼已久的父君,却沉默的对着她,那双好看的眼中隐隐有波澜万丈,她却并不能看懂那种情绪。


  父君不喜欢我吗,她想,而后黯然的低下头,喉咙中有些痒,于是又偏过头低低的咳起来。


  重霖,拿水来。父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,而后她忽然凭空而且。她愕然的发现,刚刚还慵懒的躺靠在床上的父君,这时赤脚站在了自己身边,还把自己搂在怀里。


  很难受吗。看她这样怔怔的模样,帝君皱起眉,又觉得手里轻的仿如只剩这一身锦缎的重量,于是愈发心痛起来。


  可能是相依为命的血亲总是莫名的联系吧。小公主恍然,父君原来没有不喜欢我呀。


  她有些开心,于是便抿住淡白的唇,朝着父君露出腼腆的微笑。


  而后就像往日那样,她伸出细白的手指,轻轻按在帝君眉间,不要皱眉啊。


  这天小公主是在帝君寝宫里同帝君一起用膳的。父女俩坐在一起,榻上搭了紫檀木的桌子,几样很是精致的小菜,不多,但却很细致的。


  小公主自出生就在服药,早早就败了胃口,其实并不能吃出什么味道。是以太晨宫的厨子们便在菜的花样上很下苦工,只盼着做的精致一些,好叫她多吃几口。


  帝君病毒交加多年,又是刚刚苏醒,同样没什么胃口。是以这样一点吃食,父女俩只用了一小半,连寻常孩童都饭量都不如。


  帝君端了一碗白粥,慢慢的搅着,舀了一勺喂给小公主。这个孩子吃的太少了,他实在有些担心。


  小公主抿了一口,而后便因太过饱涨有些反胃。她是十分懂事的孩子,难受啊,疼痛啊之类的种种反应,总是表现的淡淡的。


  帝君却不敢再喂了。于是让重霖撤去席面,而后便扶着小公主在床榻上慢慢走动消食。


  帝君的床一向十分宽大又柔软,这时又被帝君吩咐加了许多被褥在上面,被面儿是以彩霞为染织就的缎面,走在上面,霞光琳琳好似漫步在彩云中一样有意思。小公主牵着帝君的手咯咯的笑起来。


  这日起小公主便搬入的帝君的寝宫与父君同住。


  父女俩住在一起,倒是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。


  会写字吗?帝君问她。


  小公主羞怯的摇摇头。重霖会教她认一些字,可写字实在是件费力又费神的事情,她做不来的。


  来,我来教你。帝君略笑着,打开冰白的纸张。这纸触手犹如玉制,翻开时略带幽香,换着角度观之又有流光隐现。本是下界地仙贡给天君的,很是珍贵。天君一份自留,一份赐予太子夜华君,一份献给了帝君。


  这时却被帝君拿出来,让小公主习字时用了。


  要写什么呢。小公主好奇的看着帝君。帝君略迟疑 而后带着小公主写了两字。


  凤、九。


  这是什么啊。小公主茫然的看着帝君。


  凤九。帝君轻轻的念着。


  凤九。小公主学着他念这两个字。


  凤九是什么?小公主偏头看向帝君。


  凤九是娘亲。帝君轻轻对她道。


  娘亲又是什么?小公主困惑。她十八年的仙生,并没有一个叫娘亲的存在。仙官们也从不敢提,更不敢叫她知道,她是一个并未让娘亲知道存在的孩子。


  娘亲啊,她是最疼你的一个人。父君声音悠远,小公主抬头去看,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。


  她想了想,又问到,娘亲比重霖还疼我吗。


  是呀,帝君轻抚着她的头顶。


  娘亲比父君还疼我吗?


  比父君还疼你千倍万倍。帝君把小公主抱在怀里,想起来那个杳无音信的人,那是很温柔又很心软的女孩啊,美丽又善良,总是很会心疼人的。他们的孩子生的这样可爱又娇弱,若她看见一定会心生喜爱的吧,一颗慈母之心定然如四海汪洋一般泛滥成灾吧。他想着,仿佛能看见小白小心翼翼哄着女儿慢慢睡去的温馨场景,于是便慢慢露出些笑意。


  小公主困惑的皱眉,她还有些疑惑,若是娘亲这样疼她,可、可为什么娘亲从来不来陪她。


  可她看着父君嘴角眉梢都带着的笑意,于是便悄悄把这句疑惑吞了回去。


  帝君提笔,在那两字旁勾勒了一只活灵活现的九尾狐狸。


  小公主眼一亮,呀,跟我一模一样呢。

她化作原形——一只毛色稀疏的银紫色九尾小狐狸,轻轻的同帝君摆着尾巴。


  自那之后,帝君便常常与小公主说一些娘亲的事。


  娘亲很美丽,原形是火红色的狐狸,九尾摇摆起来,比天边朝霞还要炫丽。


  娘亲温柔又活泼,有许多的朋友,到时娘亲会带着她去见,她们也一定会很喜欢她的。


  娘亲的厨艺很好,做出来的东西十分好看又美味,到时会给她做许多她从没吃过的佳肴。


  娘亲会唱好听的歌哄她睡觉,她在娘亲的歌中入眠,便再不会受病痛的折磨。


  这般日复一日的讲着,小公主便慢慢觉得娘亲无所不能,于是悄悄期盼娘亲的到来。


 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,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娘亲来到身边,因为、因为实在是有些时候,病的很难受,又有些痛。


  她终有一日问帝君,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呢,她羞涩的脸红了起来,我想见娘亲。


  而后她被父君搂在身边,父君轻轻合上她眼,你乖乖睡觉,娘亲知道了,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。


  总有一天是哪天啊,她失望,她这日病的很难受,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,还很酸疼,于是便有些任性。


  她从来乖巧听话,第一次这样不依不饶的,帝君有些无措,只一下下轻抚着她,为她缓缓送入一些仙力,试图让她安稳一些。


  她纠缠许久,终还是因为力竭带着满头冷汗睡了去,恍惚间听见低沉的歌谣,低低的,很好听,是父君在唱歌吗,她想,不知道父君和娘亲谁唱歌更好听些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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